【映後QA】《亞洲新銳短片集》

片名: 《亞洲新銳短片集》
場次:台北華山2廳 10/07(一)18:00 ★

出席影人:《好日子》主演/周之禪、《空間》導演/Grace SWEE
主持:節目經理/陳慧穎

慧穎:首先非常感謝大家來觀看亞洲新銳短片集,這個單元其實非常特別,這次我們發現有個明顯的趨勢,不只是數量很大,品質也佳,我們從這當中精選出五部非常突出的亞洲新銳短片,希望大家喜歡。今天也非常榮幸邀請到兩位影人,第一位影人是Grace SWEE為短片《空間》的導演,還有《好日子》的演員周之禪也有來到現場,請各位熱烈掌聲歡迎他們來到台前。

(掌聲)

慧穎:想要先問Grace SWEE關於這部作品的拍片動機,裡面談到了許多關於家庭的議題。

Grace SWEE:會想要創作這部作品的動機其實在於我媽媽,潛意識下就想描繪我跟媽媽的母女關係。

 

慧穎:除了這部分外,關於當中的家庭關係,不只是母親,還有姊妹們、上一代等等之間的親情,其實不單純只是愛的關係,很多表現出關於負擔或者是包袱,想請你們談談這部分,因為影片當中有相當細膩的描繪。

Grace SWEE:其實我覺得家庭成員之間就常常有這樣的拉扯,一方面想要親近家人,也想要保有自己的空間。而我其實已經旅居海外離開新加玻許久,一方面來講我有自己的空間;一方面來講又想要陪在家人身邊支持他們,但當回到新家玻,其實心裡有許多五味雜陳很複雜的感受,我想大家是可以很認同這種感覺的。

慧穎:既然談到空間,我也想請導演談談看影片當中,空間的安排,比如說窗框或是門框之類的安排。

Grace SWEE:當時就已經決定所有的場景、拍攝,都要在屋內進行,當然也有人建議要拍一些戶外場景。但我就是要營造出幽閉恐懼的感覺,但同時又要顯示家是一種保護、堡壘的感覺。主要還是要呈現愛玲困在屋內的狀態,雖然很多鏡頭即便空間是大的,但觀眾還是可以感受到她就是逃不出去這個空間。

 

慧穎:謝謝Grace,那我們談談另一部片《好日子》,跟剛剛談到的空間是截然不同的、非常風格化的呈現,也是我們這次在中國片上發現到非常特別的一部片,不管在議題上與表現上的是很特別的,所以想請主演周之禪分享,因為這也是妳第一部正式的影視作品,請妳分享這部片與導演的合作過程。

之禪:跟導演的認識是在大一的時候,他還是大三的學生,在他即將要研究所的時候就找我去試鏡,而我就去試試看。在拍攝的過程中,大家有看到有一段女性自慰的橋段,我們溝通蠻久的,因為這對我來說是蠻大的突破,當時在拍攝時有說好要一次OK,所以在那過程中有一部分半真半假,所以對我來說是很特別的體驗。

 

慧穎:這部分跟之前的舞台或戲劇的表演經驗,有沒有什麼不同之處?

之禪:最大的不同在於在鏡頭當中是有可重複性的,但這個可重複性對我第一次嘗試來說是困難的,因為你不一定能每次都達到導演的要求。但好玩的是,這次夏導演在我們一次演出,都讓我加入新的元素、新的創作,不會每一次都拍一模一樣的東西,這是與我以往在劇場學習的不同之處。

慧穎:這部片在香港製作,有位中國導演,而妳是台灣演員,有來自各國、各地區的工作人員,想請你分享在這合作過程中有沒有什麼有趣的經驗?

之禪:好玩的是很常聽不懂他們說的中文,因為口音太強烈了,而且有很多不同的口音,所以時常需要對方重新講一遍,這是我認為有趣的地方。

 

慧穎:另外想問關於《Lucky day》這部片,我們之前也有稍微聊到,這部片跟一般的中國片有許多不同之處,不管是色調還是當中討論的議題,想問之禪有沒有與導演有在這部分的討論。

之禪:在這過程中,其實導演的想法很強烈,所以我幾乎只著重在表演的部分,不會去過問太多劇本當中的設定,除非我認為劇情上有太過不合理之處,我很尊重導演也很願意嘗試導演希望我表達的東西。



慧穎:關於《空間》當中有一段帶到電視機的畫面中有節目介紹到台灣,想知道當中有什麼想表達的地方?

Grace SWEE:我覺得放節目介紹台灣,其實就代表說她想要離開,當時的本意就是想要賣掉房子,而在製作的時候剛好想到台灣,可能我潛意識當中也想來台灣度假。

 

慧穎:《空間》當中除了家庭的空間,還有關於這個空間要被賣掉,也有許多大樓即將新建,這個設定是不是想反映什麼現況?

Grace SWEE:的確是想要反映新加玻有許多建築在不斷拆遷、又重建一整個不斷改變的過程,但我也知道這部片這麼短,沒辦法包含太多主題。但這的確是我想要反映的一個小小的主題,當時確實也有去收集一些工地的素材,但最還是沒有放進去,不過有在聲音當中加入很多建築工地的聲音,反應不斷地重組改變的過程。

觀眾A:我想問兩位的是,一部片比較寫實,而另一部片充滿著符號。那作為女性導演與演員,在看完幾場女性影展中的電影,會不會覺得關於其中的主題,不管是照顧小孩、落紅、成長或是三輩同堂,關於女性的自我定位都有她的重複性。而你們參展的其中一個動機都包含自我裝備對吧,要為自己的女性去做定義,但會不會好像很多議題都是不斷重複一代又一代的,妳們會覺得忐忑不安嗎?還是說參與製作後會更加清楚自己女性的定位。同樣的問題如果有男性影展的話,我也會問一樣的問題,因為看電影的過程就是個自我對話。

之禪:我一直覺得我女性主義的意識蠻強的,可能跟這一代年輕人有關,所以不管在生活或是工作上,有很多事情使我很生氣,所以我很開心能夠參與這部製作,讓大家去更尊重女性,讓社會對女性更加友善。

Grace SWEE: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,在拍片的過程中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把現實又放進去,不要一直重複我們看到的題材。其實在電影學院裡的老師也跟我們說,來念電影就是把在電影當中講過的事情,又把它放進新的電影裡面,不斷的回返往復。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跳脫出這個迴圈,當然我也思考過關於女性,與社會中的角色,我覺得有很多的角度可以再繼續探討,所以我也希望未來有更多影片能看見不同空間裡的女性,扮演不同角色,來供大家更多思考。

慧穎:這邊補充一下,作為影展放映,這件事情也相當重要。不管是在回應當下女性主義在探討的事情,或是女性面對的各種焦慮。如果有平常有在看電影的觀眾,會發現其實女性影展裡的作品跟一般看到的電影是截然不同的,在很多大螢幕、商業化的作品,這些女性角度的影像也好、議題也好其實時常是缺席的,所以希望大家可以繼續參與這週的女性影展,可以使大家更多充分思考的空間。

觀眾B:在《好日子》中,每位角色的造型都相當有特色,而女主角的裙子造型相當特殊,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代表的象徵?

之禪:老實說,其實沒有。因為當時美術特別想讓畫面強烈一點,所以在服裝上面會不太一樣。我也問過導演,而他也說其實沒有任何意思,就是想要特別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