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 ─ 《維納斯的誕生 The Birth of Venus》導演 Melano Sokhadze 與製作 Eugene Dyson:探索女性的自我,然後賦權

文字、攝影:劉允文 

 

這次接受女影專訪的,是短片《維納斯的誕生》的導演 Melano Sokhadze 以及製作人 Eugene Dyson——Melano 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、頂著蓬鬆的捲髮,對於每一個話題都十分興奮;而 Eugene 則稍微沉靜,梳著油頭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,輕輕地在話題後邊做補充。而我們試圖透過對談,更細緻的理解這作品的創作核心所想。

 

 

一個關於家庭、關於女性、關於賦權的神話故事

《維納斯的誕生》希望處理的議題,自始至終都是家庭:「在議題的發想時,也想以關於父親或是友人作為主軸——適逢 Eugene 個人有相關的遭遇——但最終還是希望以兩人都最在意的家庭、母親相關的議題(Mother Issue),並且是真實故事所改編的劇本為主」,一個關於女性自我探索的故事於焉誕生。眼尖的觀眾一定可以注意到,片中一個又一個的、指向性的暗喻,讓人想到 Childish Gambino 不久之前聲名大噪的《This Is America》一歌所做的音樂電影。這也是 Melano 嘗試要做到的,「就像看一張照片或是圖像,我們會嘗試閱讀不同的元素,而元素之間可能給人一個明確的指向、或是一種氛圍感受。而我希望我的電影也可以藉由安插不同的暗喻做到這件事情」。最值得提起的,便是在教堂的場景中,出現了父親的角色與丈夫的角色——這一段落在主角的自我探索上,是至關重要的部分。回顧片頭的對話,可以知道女主角與父親的關係疏遠,更知道她離家許久、試圖遠離這個嚴肅的角色。卻在這個象徵婚禮的教堂中,發現然一直以來她試圖拒絕父親在人生中的角色,但最終嫁給一個和父親十分相像的人。「我認為一個女人很可能在成長過程中,不喜歡自己的父親或哥哥,並認為在婚嫁時可以和一個能讓自己自由的人相伴,實際上卻找到一個不斷讓你想起他們的對象——我非常想要呈現這個關係。」,Melano 表示。

 

女神、神話,由我撰寫的故事

說到《維納斯的誕生》,可是ㄧ個相當大器的名字,不只是希臘神話中著名的角色,也在古典繪畫中不斷被演繹,選取這樣的名字不可謂不大膽,Melano 也曾「深怕這部電影無法撐起這個名字」。只是,女神的誕生對她而言,並不是存在於表面的那種嬌柔美貌展現於世,而是從一個寓言的角度,發展「一個女人看向自我、賦權自我,最後讓自己變得有力,帶出自己的天性的故事。」在徹底的解剖、探索自己後,新的、強而有力的女性形象破繭而出。

因為對神話有興趣、也希望在片中呈現更多與神話有關的訊息,Melano 因此做了相當的功課。談到印象最深的故事,是大約西元前四千年傳誦的故事,起出世界上仍充滿各式神祇,創世的神則是個女性。直到一個來自北歐的民族入侵之後,以父權社會為主的他們同步的影響了神話故事——於是創世的女神成了年邁而疏於管事的統治者,新的男性神祇因此與前者發生了一場戰鬥,敗北的女神身軀爆炸而成了宇宙,男性神祇從此成了創世神。「很多神話故事大抵是這樣,總會跟歷史的轉變有所關聯,然後不斷的被重寫。」Melano 認為,那是時候該譜寫屬於我們時代的神話了。

 

 

一部電影的成,不專屬於導演

《維納斯的誕生》一片,Melano 身兼多職,從導演、編劇到主角,忙得不亦樂乎。當然,自導自演 「一方面是因為預算的因素,沒辦法投入更多的錢來找到最適當的演員;另一方面,在與 Eugene 討論之後,認為我十分理解故事,可以適切的詮釋這個角色。」

本片作為 Melano 第一個完整的導演作品,品質其實相當的完善,這要歸功於製作面的良好配合:在這之前,Eugene 在瑞士的製作公司擁有十年的工作經驗,得以藉著許多過去的合作關係,「也依靠了不少過取累積的關係,可以在比較低成本的狀況下得到相對好的成效」;而在選角上也必須下一番功夫,「我們必須找年輕有才華的人——他們很有天份、還沒有足夠的經驗,並且有動力做到更好、和我們一起成長」。

另一個重要的助力則來自於 Melano 與 Eugene 前一年的合作經驗:在那部片中,兩人的角色正好對調——Melano 做為製作人,Eugene 則是導演。談到這個經驗,Melano 笑著表示:「先前的合作經驗讓我們知道要如何溝通與互相傾聽,以及掌握到如何抓住團隊的注意力與向心力——如果團隊成員沒辦法共同相信目標是可以達成的,我們就真的做不到,所以我們必須要讓他們能夠相信共同的目標,才能合力完成作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