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希望與絕望》的賽勒姆與哈德瑪/欣傳媒

作者:酸鼻子  發布時間:2018/09/20

 

「是那個笨蛋自己要離開的。」悲傷難以衡量,對於離開或是留下的人都一樣。

 

  如果說這是一個故事的話,那會不會太過真實?但如果說這是一個事實的話,那又會不會太過悲傷?《希望與絕望》講的是思念,骨子裡的卻是突尼西亞的現況,框限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;而沾滿汽油味的人民,顯得寸步難行。

  是希望也是絕望,一個年輕人待不住的地方,僅靠著走私汽油為生的日子究竟能好到哪去?「怎樣都沒有工作,因為都不下雨啊。」既沒有雨水亦種不出農作物,以至早已沒有理由能阻止年輕人轉身離去;只能說「阿拉伯之春」之後的突尼西亞真的變得更好了嗎?想方設法就想偷渡到義大利討生活,不惜拋下家鄉親人的青年們,一個又一個失去蹤影。單靠給走私者一點小錢,想著自由與大把大把的收入,怎樣都想放手一搏的是嗎? 2011年突尼西亞的茉莉花革命,席捲而來的民主浪潮,帶給人們的到底都是些什麼?

  改變了什麼?原先的三人小家庭現在少了一個,至今已失蹤九個月的兒子哈姆德不知去向也毫無音訊,停在家門外的機車蒙上了一層灰,好比賽勒姆與哈德瑪夫婦之間的關係,凝結在一層意欲不明的空間裡;猶如這片孤寂的黃土。

  秉著渺茫的期待,拿著兒子相片的家屬大聲疾呼,呼求而來的不是蹤影,反倒是怎樣都喚不回的軀體;究竟是太遠了,遠到怎樣都傳不到孩子面前。而近乎失神的母親哈德瑪,挺著發燙的身軀,簡直就要發瘋的失去理智,即便丈夫百般勸阻,脫離的魂似乎就這麼隨著兒子一起沒有了蹤影。

 

 

一個家庭的根在哪?澆淋的遍及的如果是愛的話,那為什麼還會感到寂寞?

 

「他可能還活著。」
「他可能只是還沒有機會聯繫我們。」

 

  走進停屍間,強忍喉間欲吐的感受,幸好眼見的冰冷臉龐都不是他。一個人的失蹤,形塑了一個支離破碎的家,僅憑一絲希望加以支撐的悲傷,連激情的貼合都將不再需要了是吧?

  劇情主軸就這樣直直的展開,疾行的來往車輛誰都不理,好讓滿腹的憤怒得以爆發在揮出的拳頭上。「為你的兒子戰鬥。」想著另一半的痛失與糾葛,想著揪出人口販子,想著唯有這般才能讓自己重新擁有方向;想著,究竟該為誰而戰?《希望與絕望》不似寒蟬般的靜默,而是即便說出口卻換來更失落的孤寂;深不見底。「我真的很想念他。」若希望與絕望是真理的兩端,那流離失所的心又該往哪兒去?受困的心靈又該怎麼掙脫?即使時間從不停歇,但《希望與絕望》彷彿就停在那裡了,任誰都不知道將會是如何。

  該往哪兒的迷惘,一次次地自母親哈德瑪與家中狗兒走向後院那片土地來加以延伸,鏡頭中的她總是急促,看似堅決卻又不知所向;唯有緊抓著最後一根稻草的賭上一把,才得以平復那強忍的不安。直至最後,夫妻兩人開著車再次駛向未知遠方的終章,都讓人感到萬般寂寞。好比序幕中父親獨自一人,若有所思坐在火車上的模樣;會有結果嗎?又或是另一聲失望的嘆息呢?

 

 

導演/薩拉.阿比迪 Sarra ABIDI
突尼西亞的電影創作者,曾在突尼斯高等美術學院學習平面設計,擁有紀錄片製作碩士學位。目前正攻讀電影剪輯碩士學位。

場次資訊
光點華山1廳 10/05 (五) FRI 19:10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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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XT/酸鼻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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